第二十二章巫山云(2)
“……谢瞻?”直过了好久,谢瞻才听到林思行发出一点声音。那语气轻轻的,薄雾一样,似是恍然梦中,不敢置信。他抬起头。林思行保持着被他抱住的姿势,好像整个人都骤然僵硬了,失去了反应神经,愣愣地看着他发呆。过了一会儿,对方好像勉强回过神来,放下手,轻轻拍他的胳膊。而他说出口的话却没这么温柔:“放开。”他说。“做梦。”谢瞻才不听他扯淡。林思行:“……”这样又僵持了片刻,对方露出了十分无奈的神情,抬起手来,摸了摸谢瞻的头发。“这里太危险了,你回去好不好?”他轻声说。尽管语气温柔了,说的还是屁话。谢瞻要被这人气死了,开口就道:“我说不放就不放,你去哪我就去哪,你休想再丢下我。”这话一出,他悚然一惊,林思行也愣住了。谢瞻埋下头,没敢看他的表情,自己盯着他身后空白的虚空暗自心惊。原来……原来自己一直以来,都是这么想的吗?六年来他辗转反侧,不敢承认,给自己和对方找了无数个分手的理由,原来都是在避免面对他无法承认的事实。原来对他来说,自己一直是被林思行所抛下的人。他扭过头,有点尴尬,生硬地转移了话题:“我也想明白了,反正现在观察者效应已经起了作用,你赶我走,我也回不去小白那里,不知道会被陨石……”林思行伸手,轻轻捂住了他的嘴。谢瞻知道他是不愿自己亲口说出来。尽管二人都已经察觉了那个事实,但对方还是很谨慎,不知道心里想想和口中说出来会不会有什么不同。他抬起头,和林思行对视,在对方眼中确认了自己的想法。北地群岛的那颗陨石,一定程度上,具有“意识”。它在主动筛选和它产生联系的事物——联系越强,则时空乱象出现得越多,这也是他们船行进程越靠后,时空乱象频繁严重的原因。陨石在以某种方式,尽其所能地阻止他们前往北地群岛。然而这点还不算——还不够令人吃惊。当时的林思行在桌边,死死盯着那本量子地理学看,刚刚谢瞻也有了点猜测,现在被印证了。尽管还不知是何原因,但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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