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谁呀?怎么可能会找我?我欠费了吗?我犯规了吗?我啥都不知道,我再问一遍你谁呀?”我在黑暗中向那个女汉子发出一连串的问题。我这样也是一种策略。如果这个女汉子能够准确回答其中的至少两个问题,她就有可能不是在忽悠我。
可是,当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答了我的第一个问题时,我就知道我们还真不陌生。
那么他到底是谁呢?我这心里的问题刚出现,只听那个女汉子却色哒哒的答道,“恩公!我海伦,你没有听出来我的声音吗?我海伦啊。庞贝古城风情街18号卖春楼的海伦。”
“怎么可能呢?你不是在那个像酒吧一样的地下室吗?怎么跑到我这个黑咕隆咚的地方来的?”
听完了她这几句话,我又惊又喜。惊喜之后,又连续问了她上面的几个问题。而海伦却一口气回答了我心中几乎全部疑虑。只听他这样说道:
“恩公啊。我们一直都在一起。就在我那个地下室。我们现在都还在这里。恩公,您知道吗?那天晚上我给您讲了您的那些瘟症患者的情况之后,您什么也没说,就睡着了。我怎么呼唤您,您都不搭理我,而我也实在太累了,也在您睡着之后,闭上了眼睛,长眠不醒了。
您知道的那段时间,我没日没夜的接客,整个人都几乎垮掉了。我之所以这样拼命地干活,一方面是为了卖春楼和我母亲订的那个协议,我几乎没有人身自由。前台派给我的接客任务,我没有拒绝和选择的权利。我的一生都是卖给了风情街18号那个“意大利红颜如归”的老板了。”
“而另一方面,我既然答应了您的特殊服务项目要求,我就得尽我所能让您满意。您知道吗?我在接客的过程中,一直都在记录那些得了瘟症的客人。我的身体和灵魂能够准确地判断哪些是瘟症患者,哪些是其他疾病的罪人。因为我从我母亲身上学到了接客和识别客人的特异功能。他们或者她们在和我做爱的时候,身体和灵魂的细微差异反应都能被我把控和记录。您见过我那张床单吗?那可不是一般的床单,那是母亲和我记录那些蹂躏我们母女俩的铁证,是我一直持续使用的记录魔单。是我们记录那些罪人们的宗宗件件恶行的变天账,是我在末日浩劫审判那些恶贯满盈的野兽男女们的铁证。而之所以您能和我见最后一面,是因为我放心不下恩公您。您可是我这几年的卖春苦难中唯一没有动过我身子的恩客。为了您这份对我这样的人不一样的尊重,我也想报答您,我想救你一命。因此,我特地请求我的老板给我这一辈子唯一一次的特许,让我破例他们让您来见我最后一面。开始他们不同意,在我再三再四要求之下,他们看在我近段时间超常出色的表现,也就是全天候接客的特级表现,同意让您来见我最后一面。”
“您可能要问我,我为什么要您来见面?是因为我发现庞贝古城末日浩劫就要到了。您如果不能来见我,一是我给您许下心愿谁能完成,我会终生遗憾。二是我知道您不应该和庞贝古城这些魔鬼们一起受到天谴,您是一个真正的人,脱离了低级趣味,有着为别人着想,为别人牺牲的圣人品格。简单点说吧,你就是我所见到的天底下唯一的好人。我不能让您这样的人死于非命,同我们这里的这些魔鬼们一起埋葬于此,这个罪恶都市啊!”
“您可能不知道,我母亲让我做好对自己所接的所有客人的情绪、言谈和举止,观察与洞察这些魔鬼们疯狂的程度。她反复告诉我,一旦在某种特殊情势下,人们发狂般的进入春楼,某种黑天鹅事件十有八九会发生。您看,恩公!那段时间您总是约不上我,就是因为每天都有几十上百的买春者来找我,他们或者有些女人们,甚至成群结队的来找我做爱。而您作为外国人本来享有优先权,但他们这些团购者自然会想进办法挤占了您的机会,也就是常言说的那样,强龙不压地头蛇。而且我也根本就没有自主权啊。我已经完全失去了作为人的基本本性的人格尊严,变成了一架满足买春者们的兽性发泄机器。最后那几天,几乎是每天24小时的不间断地被蹂躏。但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,我的精神和身体基本能应付。这个可能是那个叫尼禄的兽帝的基因的力量吧。这也是上苍众诚授信的轮回报应吧,是吗?”
海伦说道这里,显得有些激动,但是又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意外巧合的突发状况,止住了她的讲述。而我趁此机会提出来我一直没有机会想提的那个关键问题,于是我说道:
“我没有离开那里去别的地方了?我不是还没有开始我的调查研究样本分析工作吗?”我似乎回到了那个时间,意识思维又开始活络起来。
可是对于我的问题,海伦似乎没有听见,或者没有听懂,因为她什么都没有说,只是嘘嘘嘘地让我住口。
而当我正准备再问一遍我的那几个问题的时候,突然那个金石碰触的叮叮声又响了起来,而且比之前声音更大,频率更高。我突然明白,海伦想嘘住我,是因为她已经先于我听见了那个金石碰触的叮叮声,让我做好隐蔽,千万不要暴露我们的行踪。想到此,我屏住呼吸,保持着一块硬邦邦的石头应该的状态,也就是说,我们要静观其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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